Himawari

【黑执事】5 葬仪屋生前的故事

葬仪屋的原名是叫 古雷特·布列多,我是网上查的


……

“不要生气了。”夏尔怜爱地望着弟弟,企图在相处中寻得一丝往日的情怀。


对于如今的状况,孤单的,一无所知的伯爵面对曾经多么熟悉的二人却想不出应对之策,复活而来的兄长,充满谜团的葬仪屋,以及陌生的环境……


“嘻嘻,伯爵现在看起来好多了,小生为两位少爷准备了丰富的晚餐,请吧!”


葬仪屋笑脸嘻嘻,声音空灵诡异,在幽闭的房间中异常刺耳。


夏尔决定先见机行事,于是默声不应,只是沉默地下床,却意外撞入一个冰冷黑色的怀抱中。


“啊!”他下意识地叫喊出来。


“小生忘了,伯爵在病中,不能劳累,那只能由小生来抱你了。”


三人一前一后的走着,来到了餐厅入坐。


夏尔从来不知道葬仪屋除了曲奇,还有烹制的技艺,或许他也像塞巴斯酱那样,能够空手变物罢了,对于他们这样一类人,这实在不是一件值得惊叹的事,他拿起刀叉,沉默地吃着盘中的牛肉。


结果就是三人沉默坐地在餐桌前,房间内只有银色餐具滑动的响声。


葬仪屋端坐在主位上,他不吃,只是仰起嘴角,不知道是不是在微笑,他看着面前这两位凡多姆海威家的少爷安坐于桌面前,吃着他准备的食物,内心感到无穷的充愉,还有什么比这个画面更赏心悦目的呢?


“Undertaker!” 


夏尔用面前的餐巾擦了擦嘴角,又恢复到严肃的神情,看起来他要酒足饭饱后开始自己的审问了。


夏尔和葬仪屋同时看向了他。


“哦呀,伯爵吃饱了吗?小生觉得吃饭的伯爵可爱极了,还没欣赏够呢!”葬仪屋一脸陶醉,看起来开心极了。


“不要说这种话。”面对这样的言语调戏,夏尔并未有多大好感。


“你是打定主意不告诉我这一切了?”他带着询问又有些愤怒的语气问道。


“嘿~嘿~嘿~嘿~”诡异的笑声再次响起,一声比一声高昂。


“怎么会呢?”葬仪屋站起身来,寻着一旁的人形骷髅骨架走去,眼神空洞迷离起来,荧光绿色的瞳孔隐隐显现出泪水,他将骨架轻盈地抱在怀中,将下巴搭在银白色的肩胛骨上,慢悠悠地晃动起来。


“伯爵可是凡多姆海威的后代,身上流淌的是相同的血脉,即便先前的人不在了,也会有后代出生。”


“啊,真是令人怀念啊……”


“你什么意思?” 夏尔看着眼前的一幕,葬仪屋抱着骨架翩翩起舞,诡异极了。


“他是谁?” 夏尔指了指葬仪屋怀中的骨架。


“嘿嘿嘿嘿……”尖锐的笑声充斥着黑色的夜晚。


“她呀,是小生认识的一个故人,也和伯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”葬仪屋余光撇过两个男孩,不知所意地抿起唇角。


“啊,多久之前的记忆呢,久到小生也差点记忆,那段尘封的记忆,既然提起了,现在告诉伯爵也无妨哦。”


……


那是几个世纪以前,久到他还不是现在的他,久到朝代更替,君主更迭,从金雀花王朝到汉诺威王朝,从亨利四世到维多利亚时期,从古迹斑斑的迂腐,传染病大流行到闪烁工业文明的光辉,他依旧还是原先的模样,只不过,经历几次纷扰打斗,生死别离,多了几分岁月的晕染,身上结满了战斗时留下的疤痕,骨子中多了几分对生死的淡漠。


原先,像所有贵族的孩子一样,他只需要无忧无虑地,合法地,继承父亲的爵位就好,彼时他的国家,到也不是安稳的,和平的,而是动荡的,黑暗的,病毒肆虐的,可是作为布列多伯爵的第一继承人,作为贵族的后代,他到不是完全能够接触到这些糟糕事,至少,在很小的时候,是这样的。


父亲统治一大片土地与人口,享受除却君主外绝佳的庄园与城堡,将土地出租给农民,将农场出租给牧民,征收佣金,获得利润。他们有私人医生作为专属,有花匠打理花园,有家庭教师贴身执教,有仆人,有执事……


这样,即便在混沌的时代,也足够好了不是吗?


不……


不完全是这样的……


布列多伯爵从未关心过自己的继承人与妻子,作为一个整日交际在外的贵族,他鲜少对自己的家庭产生过关爱,总是阴冷地、严肃地,瞧着孩子与妻子,仿佛将他们视作负担,而非责任。


“在这种时代,作为我的孩子,你已经足够幸运,不能再渴求其他的了。”布列多伯爵冰冷地拒绝了大女儿学习医术的请求,在他眼中,贵族的女儿行医问诊有辱门风,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,她的职责,只是需要嫁给另一位体面的贵族就好,成为伯爵夫人、侯爵夫人、甚至是公爵夫人,不,不会是公爵夫人,因为他从未期盼过公爵能瞧得上自己的孩子,因此成为伯爵夫人是最适宜最现实又不失体面的选择了。


“姐姐不用伤心呢,至少不用因为他的话而感到不快,想学医术的话,怎样都是有方法的。”年轻的伯爵继承人温柔地安抚着伤心的姐姐,眼角浮现出一丝细微微笑。


“古雷特,你不是说你也想学习医术,你不想成为伯爵是不是?”


“不是医术哦,准确来说,是死人之术,生者活着的时候多么痛苦,死后就有多么美丽。”


他的眼角似有泪滴滑落。


“就像我们的母亲一样,生前遭受父亲的荼毒与漠视,日复一日地,被肺腑感染折磨着,连国王的医生也治不好她。”


“多么痛苦的,绝望地死去……”


“古雷特……”姐姐安慰似地叫喊他的名字。


银发少年转过头来,在满是婆娑泪眼的狭长双眼中绽放出微笑来,但他的姐姐只觉得这个笑容杀伤人眼,瞳孔中带着不显的怒意与冰冷。


“我现在倒是觉得这样好极了,母亲下葬那日,我将她的棺材整理地漂漂亮亮的,让她穿上最爱的礼服,化上美丽的妆容,远离痛苦与疾病,远离我们的父亲,永久地,保持最动人的模样。”


“只是,我还并未精通死人之术啊,肉身是会腐烂的啊,姐姐,有一件事你说对了,我不想成为伯爵,亨利四世啊,公爵伯爵啊,真是太令人讨厌了,我只想好好研究我的术式,如果能将母亲永远保持在最美丽的时刻,死后也同生前一般,能够行动、能够言语、甚至能够思考,那该多么美妙。”


“嘘!!”少女紧紧捂住弟弟的嘴巴。


“你不要命啦,这是巫术!!你知道国王下令处死了多少巫女吗?仅仅是因为她们祸从口出!”


少年毫不在意地冷笑。


“我不怕哦!”


“在这样的国家中,想做什么不能做,活着就跟死了一样,行尸走肉般,姐姐你也是一样的啊,作为伯爵的女儿,不能学习医术,不能挑选心仪的恋人,不能……”


“够了,不要再说了!” 少女捂紧了耳朵,但片刻后,她又觉得不合仪态,又直起身来,难受地向弟弟道歉。

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只是……”


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……”


“没关系呢!”古雷特安抚住姐姐。


“毕竟,我们现在是彼此唯一的依托,姐姐,如果不是你,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。”


少女摸去眼泪,看着比自己还要成熟的弟弟,哽咽着向他问到:“那你说能够让我学习医术的方法是什么呢?”


古雷特幽深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笑意,“这个啊,现在我还不能十足把握呢,但是我一直在尝试,等我计划好,我再告诉你。”


他怎么能告诉她,如果他们的父亲死了,她就毫无拘束,自由自在了,选择医术,选择喜欢的恋人,选择一切想要的事情,死亡这个状态,从来不是只有悲痛,也有希望啊,但是,一切还未到成熟的时机……


……


三月后,布列多伯爵的长女在家族的致意下,与未婚夫凡多姆海威伯爵会面。


“古雷特,我想我改变主意了。”少女带着娇羞,快乐地与弟弟分享自己的恋爱。


继承人并未有多大惊讶,只是看着她,发人深省地问话:“姐姐不想学习医术了吗?”


“不,不是这个,是另外一件事……”


“我愿意成为伯爵夫人,履行父亲为我订好的亲事。”


“怎么?”


“你知道吗?他才刚继承爵位不到两年,就被称为国王的鹰犬,为人帅气坦率,最最重要的是,我跟他表明我的意愿,我以为他会向父亲一样不置可否,可是没有,他竟然非常同意的我的想法,并且向我承诺婚后可以按照我喜欢的模式学习,我想学习医术,他会帮我召集名师,我想学习一切事物,都可以得到他的支持。”


“啊,这样啊。”少年难得叹了一口气。



“我想我是喜欢他的……所以……”


“所以我也很高兴。”


“真的吗?古雷特?”姐姐蓝色的瞳孔闪耀着光芒。


“至少能够有你是和母亲不一样的,这样就很好。”


至少活着的时候能够得到快乐,那么他那个计划也就用不上了。


……


可是命运总是这样无情,活着快乐的时候总是不能永久……


凡多姆海威伯爵夫人自新婚以来与伯爵恩爱异常,如胶似漆,并很快怀有了身孕,这让这对新人又投入了更大的喜悦之中。


可是就在生产那日,伯爵夫人腹痛异常,出血不止,腹中的孩子迟迟不肯降生,让母亲濒临险境。


凡多姆海威伯爵与布列多伯爵的继承人在外等候,他们召集了英国境内几乎所有医术精湛的妇产科医生也无济于事。


泰晤士河旁的旧钟在午夜十分响起钟声,随之迎来几声清脆的啼哭声。


所有人都大呼一口气,伯爵的继承人出生了!


可是助产士走出房门,眼神空洞害怕,她看着面前两位权高贵重的大人,小腿忍不住哆嗦,扑通一下跪了下来。


“恭喜伯爵,夫人生了一位少爷,只是……”


“只是什么?”伯爵紧接着提问。


“夫人因为难产而去世了……”


……


时间仿佛窒息了,他又想到那个黑暗的日子,母亲因为肺病而陷入了永久的沉睡,而如今,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人也离他而去。


但是此刻好像是被预料般地,悲痛无力,活着的时候真是太痛苦了啊,伤心之后是痛苦,快乐之后还是痛苦,倒不如从未拥有过,他为什么要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经历这些事情呢?


这样的生命从来不是他想要的,其他人的生死才不关他的事,神明一般,冷漠无情,真是太好了,绝佳的状态。

他呆呆地走进房间,姐姐安详地躺在床上,助产士已经为她整理了仪容,可仍旧能瞧见,产妇脸上毫无血色的面容,因为生产而憔悴的皱纹,以及旁边那个皱巴巴的小家伙。


凡多姆海威伯爵跪在夫人的床边痛苦流涕,表达着极致哀思……


可是,他却哭不出来,只有心在绞痛,


还好哇,姐姐,这个人终究还是爱你的,


不然,你也太不幸了……


长着蓝色大眼睛的婴儿哇哇大哭,丝毫察觉不到母亲已经离世,他抱起婴儿,注视着这个与姐姐血脉相连,有着相似瞳孔的孩子,而小娃娃也在这时停止了哭泣。


“真是可怜的小家伙啊,在某种程度上,我们是一样不幸的……”


“我已经不能好好的活下去,可是你可以……”


……


凡多姆海威伯爵夫人下葬后的第二天。


“古雷特,你要造反吗?竟敢拿剑对着父亲!”伯爵大声怒斥,眼神中充满了惶恐。

少年不屑地笑出声来:“真是有趣极了,我这怎么是造反呢?我是要谋杀啊。”


他的眼中暴露出凛冽的寒光。


“不孝子,我对你们这么好,你……”

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 他突然放肆纵情地大笑,激动地颤出了眼泪。


“这真是我这一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。”


“如果不是通知你,你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去世,就像多年前母亲去世一样,冷漠地,好像她们不是你的家人……”


“你胡说什么……”


“你一定不知道,姐姐还想学习剑术……”


“与母亲结婚也只是因为她是侯爵的女儿……”


“啊!真是自私又懦弱的人类啊!你竟然是我的父亲!”


他高举起长剑,眼中发出幽幽绿光。


“你竟敢弑父!”伯爵吓得连连后退,这种话伤不了他分毫。


“我是伯爵,杀了我,你也会被判处死刑。”


听到这话,古雷特竟然愣住,伯爵以为自己的话终于起作用能够震慑住他,于是舒缓了一口气。


可是此时他的孩子竟然开口说话,他笑脸盈盈,带着诡异,:“啊,你说这个啊,我早就知道了。” 


他挥动剑柄,丝毫没有手软,鲜血喷洒在暗黑的阴影中。


……


两日后,国王查明了事情的缘由,剥夺了古雷特·布列多继承人的身份,并判处绞刑。


可当士兵用囚车押送这位银发少年至刑场的途中时,却发现他已经饮毒自尽了,他的银色刘海遮盖着眼睛,咧着嘴角,唇边渗出鲜血,显得怪诞慌异极了,士兵忍受不了这般阴森可怖的画面,于是丢下囚车跑了。


至于他自尽的毒药,谁也不清楚他怎么带进去的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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